wulude

金主爸爸 2

追凌现代（伪）娱乐圈P

OOC、狗血

明星（？）追、商N代凌

缓慢更新、缓慢更新、缓慢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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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上午正好的阳光从厚重的窗帘脚边漏进来，在地板上洒上一条光带，屋内只亮了一盏橘黄色的小灯照亮钢琴的键盘。蓝思追弹奏着一段旋律、在一个小节前停下来、反复回去、换了音阶、停下来，拿起笔改谱架上的乐稿，然后继续弹奏下去。蓝思追喜欢极了这种隔绝了时间的感觉，忘我地沉浸在自己创造的的旋律里，仿佛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比起唱歌、跳舞、拍戏，自己确实更喜欢弹琴，年少时受到家人鼓励和老师严苛的指导，自诩弹得好、有才华。自己是当时钢琴教室里学的最快、节拍最准的小朋友，是学校里晚会、合唱的“小钢琴师”。蓝思追曾经想过：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半途去当“练习生”会不会把琴弹得更好？会不会在国际钢琴比赛上获奖？会不会成为真正的钢琴家？

自己应该会比现在弹得好，可后面就没有答案了。

会弹琴是给自己的加分项。参加节目的时候，时不时有安排自己弹琴的环节，观众和粉丝的尖叫、主持人和同行的赞美确实也让自己满足。在聚光灯之后，自己和真正的音乐人接触多了、眼界宽了、见识也广了，才知道自己所谓的“才华”不过了了。

自信确实受到了打击，那时一种被迫着让自己脱离幻想，更加看清现实的自己的打击。

慢慢地自己也交到职业音乐人的朋友，也开始练习弹吉他、吹黑管，学习和作曲和编曲，甚至发表过一首自己作曲的新歌。若要把这个才艺的加分项作为职业来经营，还远远不到火候。

旋律里突然插入急促地敲门声，没等自己回应，蓝景仪已经推门而入，呼呼地走过来把手机一把拍在自己的钢琴上，遮光的窗帘已经被“唰——”地拉开，窗户也被打开通风，静谧的气氛荡漾无存。蓝思追皱起眉心疼地把手机挪了个位置起来，摸摸被砸过的漆光面，确认没有划痕才安心。

这间公寓当初是公司给蓝景仪和自己租的“宿舍”，步行到公司只要十多分钟，方便排练和录音。后来蓝景仪搬了出去，自己就把原本他的房间改成了琴房。蓝景仪成为自己助理的时候，蓝思追又把钥匙给了他。

蓝思追随手关了小台灯看着“闯入者”正双手叉腰，烦躁地在本就不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叹了口气。

“景仪，你要不要喝水？”

“不要。”

蓝思追脑内飞快过了一遍自己近两天的行程，觉得没有干什么需要经纪人着急上火的事，不过还是不放心。“那——怎么了？”

“哈？怎么了？！”一生气就阴阳怪气，“思追，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业务差，接不到好活儿？捧不了你？”

“？”

转身一把握住蓝思追的肩膀，道：“你想唱歌，找最好的制作人给出碟。你想演戏，找最好的编剧量身打造都行。云深的资源就是我的资源。你是我兄弟，你说我有什么不能给的？你想红，太好办了。我TM手里本子、企划什么时候不是一堆堆的？”

“……景仪……你——说的对。”轻轻拍拍肩上的手，自己的肩膀被掐得生疼，“我——”

“对。关键是——”

把话抢过去：“对、对、对。景仪你说的对。” 感到对面的人一愣，肩膀上的手也松了劲儿，再露出一副深深反省的表情，慢慢地说：“我想有空读书、弹琴、玩音乐。我年纪大了不想唱唱跳跳假装微笑。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任性。”

看着蓝思追一副“我错了”、“我自责”、“我不求上进”、“我对不起你”的浮夸表情，刚刚的心里的气焰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叹了口气，拍拍蓝思追的肩膀道：“……思追，你别演了。”

蓝思追笑了笑，起身把蓝景仪按在琴座上，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哦。”

演技浮夸台词确是90%真情实感。有些话当着兄弟也不能来真的，毕竟自己是蓝景仪业绩的重要体现之一。两天前金小公子回国的欢迎Party上，金凌也挤兑过蓝景仪，看来自己经纪人今天的不正常一定和自己“不上进”有关。

“来，水。”

蓝景仪接过水，眼神却还在自己刚刚在弹的谱子上，一边喝水一边温吞地问：“在作曲吗？”

“不是。是在写作业。”

“？”

“是含光君布置的作业，他叫我把这首曲子重新编编看。”指指一旁的原谱，“我想编得悠长、哀怨一些，不过一直也没搞完。”

“……哦，你想往这方面发展？”

“只是爱好。”

“含光君都当了你师父，你还说是爱好？”抬头瞟了一眼蓝思追，脸上就差写着“你小子当我傻，不知道你老师含光君是古风作曲、编曲大师”的字了。

“只是爱好。”看蓝景仪狐疑的神态，外加一副“如果你骗我，你就是小狗”的表情，蓝思追使劲点了点头。

“你都要转行了。我也干脆就承认我业务能力差就得了，大家都开心。”

蓝思追笑着摇摇头：“我觉得金凌在和你开玩笑。”

“我也觉得他在和我开玩笑。可TMD不是开玩笑，你知道吗？大小姐他要、玩、真、的。”深吸一口气，“他派人往我这里塞了个本子，我还没瞅一眼呢，导演组就直接联系我，‘哭着喊着’要你演男主啊，你不演就开不了工什么的……哦，不光是什么剧组，什么综艺节目啦、时尚杂志啦、化妆品牌啦、运动潮牌啦都跟抽了疯似的。我手机就没这么忙过。”蓝景仪声情并茂地表演一番；“然后我就叫助理查。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么多连七八糟的‘指名’，我们家思追从来也没接过这么多客啊？这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蓝思追想笑却知道不能笑，憋笑的结果就是被口水呛得咳嗽起来。

“好了，查这个也没费什么力气，查来查去都是人家金家的产业。敢情大小姐那天说让你‘抱大腿’，‘大腿’都送到眼前了，就TMD差一把塞进你嘴里让你说‘真香’了！

“你说这不是明目张胆着讽刺我，讽刺我们云深的资源，没法捧你？！”蓝景仪拿起水杯一口气把水喝光，长叹一口气。

“景仪你消消气。他肯定没想那么多。”

“我还真怕他多想。他要是想得多了还不直接把你挖走了？”

“我发誓，绝不做对不起公司的事。”举起手，笑了笑。

“蓝思追、发誓管P用！金、蓝两家长辈们关系都还不错，蓝总和小金总是拜把的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要让蓝总知道，我还有脸吗？多尴尬。”

“哦，要不我勤奋一点。都接了？”

“你敢接！”说着一把揽住蓝思追的脖子。

“你不是常说‘挣谁的钱不是挣’——咳！”

“不吃嗟来之食。”

“咳！景仪、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节——咳！咳！咳！”脖子上的手臂越收越紧，蓝思追用力拍了拍他，表示服了也觉得闹够了。“到底有多少个？”

蓝景仪拿起刚刚自己“砸”钢琴上的手机，找了找，说：“一个电影、两部电视剧、六本杂志、五个代言。代言包括一只化妆品的广告、四个平面广告，这里面还有年底要开业的一家新Shopping Mall。”

“——你确定？”

“我发给你，”边操作手机边说，“最气人的是，连日程都给你规划好了，能够完美错开你现在的常规节目，档期一直排满到明年底。TMD不把我这个经纪人看在眼里。”

“景仪，我只有你这一个经纪人。”

“哎——”耸耸肩拍了拍蓝思追的后背，“你说大小姐胡闹呢？也不全是。我翻了翻那几个本子，内容都还不错，称不上是顶级的编剧，但已经是很不错了，其中还有网络大IP的改编作品。起码比你之前演的那些偶像剧要强多了。那几个代言的品牌也都口碑不错，受众群体稳定。所以啊——

麻烦就麻烦在这里，大小姐塞过来的资源好是好，就是……哎，材料我带来放客厅沙发上了，你看了就明白了。要是有想法就和我商量。”

蓝思追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我走了，打搅你写作业。”

“我送你。”

“不用。”出门前蓝景仪又回过头说：“大小姐回国我还是挺高兴，感觉回到小时候一样。他要是少给我添乱就更好了。”

送走长吁短叹的经纪人先生，蓝思追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起蓝景仪送来的材料，有些想笑。

自己也曾积极要求上进，公司也实实在在地在自己身上砸各种资源，也有各方的大佬投来的橄榄枝……没有红起来，或者说没有红下去的原因，蓝思追觉得还是和自己的性格有关。

“蓝氏兄弟”二人组时期，蓝景仪和蓝思追两人一动一静，十分合谐。蓝思追单飞后很快地意识到：娱乐圈里需要有性格有特点的人，或者说有着这样人设的人，自己也不是没有尝试过那些“高冷酷拽炫”，只是那种骨子里的“老干部般的沉稳”总带来抹不掉的违和感，换种说法叫“惺惺作态”。就像当时黑粉说的：装也装不像样子。无奈中回归本我，做了几年“人畜无害可爱的小白兔”，倒也人见人爱。就像动物都是小时候可爱，自己年龄一大、装不出可爱，就只剩下“温柔”“善解人意”这种没有卖点的特点了。在镜头前、舞台上这就好比相亲的时候说对方跟你说“你是个好人”，注定你肯定没戏一样。

可话说回来，一部戏、一场演出、一档综艺也总不能全是鲜明的亮点，那样让人眼晕、不舒服，自然需要自己这种类型的调和剂。说好听点是“底色”，直白一点是“陪衬”，不好听的话就是“花瓶”。

蓝思追一旦认清自己的位置，便决定要做个尽职的配角，就像做好一首曲子里的基调。

手里的剧本越看越心慌，觉得金小公子这个架势是非要把自己抓来到最亮眼的地方的显摆一下才甘心。心里暗自吐槽“这哪里是要自己抱大腿，分明是抱仙人掌”。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今天前才加的微信号，想了一下，发过去一个笑脸。

半晌，“仙子不只是条狗”的昵称回复：「给你剧本了吗？看了吗？怎么样？」

想回：给了。看了。太好。又觉得不太对，看看时间，改为：「有空一起吃饭吗？」

微信发过去也没回应，想了想又补了一条：「不带景仪去。请你吃烧烤，晚点也没事。」

蓝思追起身，上了趟洗手间，回来看到“仙子不只是条狗”恢复了一个“好”字。

「那9点后见，地址稍后发你。」

「好」惜字如金。

原本那个聊上QQ就说个没完没了、发个短信恨不得把字数用满的金小公子真的使用这个微信号吗？蓝思追脑内闪过一丝疑虑。

都说出去请金凌吃烧烤，思前想后、选来选去，选在华街夜市的一家老店。曾经在华街夜市旁边的文化园区里有一间录音棚，自己和景仪的很多歌都是在那里录的，也就经常光顾夜市的烧烤摊。现在地皮易手录音棚已经改成为一家儿童影楼，夜市烧烤摊的生意却越做越大，已经从一个小门面扩大到了二层楼，甚至在夜市的另一边还开了分店。

店铺开门前给，蓝思追给小老板打了个电话，定了一个二楼露台角落的桌子。晚上9点店里才正要开始热闹，蓝思追给金凌发了定位和语音，点了些串串和店里特色烧烤，一边啜饮着苏打水一边刷微博，时不时瞥一眼楼梯。看到穿着亮黑色外套，瘦腿裤的青年在楼梯口四处张望了半天，蓝思追才笑着举起手，摆了摆。

金凌三部并做两步跑过来，拉开椅子坐下，“你怎么不在包间？”还心神不宁地张望起来。

“这里没有包间。”

皱着眉质问：“你怎么不戴口罩？”

“那还怎么吃饭？”哭笑不得，“我戴帽子了。”回身拿过盖在椅背上的棒球帽示意。

“那还不赶紧戴上，让人认出来怎么办？要不咱们换家店？”

蓝思追笑了出来，“行，我戴上。”带好帽子又特意压了压帽檐，“这里这么暗，你刚才都没看见我，别人也认不出来。”

“……我——我是不熟悉环境。”闷声嘀咕着。

按了服务铃，让服务员给金凌添了碗筷、毛巾和茶水，问“金公子想喝什么？”

“你喝什么？”

“苏打水。”

脸上写满了嫌弃，嘴上却说：“你喝什么我喝什么。”拿起毛巾擦擦手。

笑着叹了口气，拿起桌上被小碳炉温着的肉串，放到金凌的盘子里，说：“行、行、行，你说喝什么就喝什么。赶紧吃吧，还热着呢。这里有羊肉、肉筋、黄喉、鸡翅……你还想吃什么我们就加什么。”

裹着辛辣的肉香味儿让人难以抗拒，金凌看了看蓝思追带着笑意的眼睛，说：“你也吃。”

蓝思追点了头，看金凌一脸满足还边吃边发出“嗯、嗯”的声音，知道这家店的味道肯定合他的口味，又一想到他在国外也没机会吃到这串串的味道，觉得实在可怜，一个劲儿的给金凌的盘子里递肉串。

苏打水和锡纸烤牡蛎、烧猪脑一起送上来，蓝思追给他挑了只肥大的牡蛎，又拿过金凌的勺子给他挖了一勺脑花，说：“来，可补了。”

“——唔？”金凌嘴里有还没嚼完，看清勺子里的内容，冲蓝思追瞪眼睛。

“好吃的。不骗你。”自己也用勺挖了一块，吹了吹，放进嘴里。

金凌见他吃了，也决定试试。刚要嚼，那块白色滑软的脑花就滑进了喉咙，金凌立刻被烫得咳嗽起来，抓起苏打水大口喝下去，反复抚摸着胸口，“哈、哈”地呼气。“——咳！你骗人。”不知是吃饭热的、还是刚才被烫的，额头冒出了汗珠，因为咳嗽厉害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蓝思追看着金凌的模样，忍不住要笑，却故作正经地说：“谁让你那么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脑花。”说着又给金凌挖一勺，不过这次自己先吹了吹，再递给他。“这是他家的特色菜，每天限量。”

这回温度正好，也偿出了味道，“唔，跟Cheese似的——”

朵颐告一段落，金凌擦擦嘴，咗了一口苏打水，心满意足地深呼吸，看着自己这边一堆竹签，再看看蓝思追那边屈指可数的竹签，有些不好意思，问：“干嘛请我吃烤串？”

“不干嘛。我早就说好要带你吃的。”

“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

“你出国之前。”放下筷子擦擦手“有次你嫌我和景仪吃好吃的不带你。我就答应你，吃烧烤带你去。”

“哦……”金凌想不起来蓝思追是不是答应过自己，但是自己因为他俩没带自己玩而生气倒是有些印象。

“好吃吧？”

金凌诚实地点头，又觉得不对劲，说：“你确定这不是‘鸿门宴’？”

如果这让蓝景仪听到了，一定会一边讽刺金凌语文没学好、打错比喻，一边吓唬他“脑花里下早就了药”什么的。自己确实是想和金凌聊聊，再婉谢他的好意，可现在看他吃得那么香，那么满足，反倒觉得聊工作都是小事。

“你多心了。就是想和你吃个饭。”又逗他说，“金公子日理万机、夜不思寝，百忙之中能答应和我吃个饭，鄙人已经心满意足。”

愣了一下，“别胡说。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夜不思寝了？”

蓝思追看着金凌，指了指自己的下眼睑，见对面他皱了皱眉，决定换个话题：“景仪说他特别高兴你回来了。”

“哦——那你呢？”

“我也高兴。”

“我不信。”

“为什么？”

金凌没回答，又说：“蓝景仪他肯定嫌我抢他生意，是不是？”

“不是。是给了太多的生意。”

“所以你说高兴，我才不信。”

蓝思追一时答不上话。就像先前蓝景仪说的，自己也因为能够在多年后和以前的小伙伴团聚而高兴。但也为小伙伴送的“见面礼”而苦恼，觉得是个不好处理的麻烦。可是这是两件事，虽然源头都是一个人却不能混在一起地下结论。

看蓝思追沉默地不说话，金凌有些气恼，拿起勺子戳起吃剩的脑花。“温苑你就是猪脑花吃多了，才没脑子。笨！”愤愤地说：“你脑子怎么就这么不好使！”

“？”

“算了、算了。本小爷不和脑子不好的人做生意。”金凌把勺子扔到一边，又使劲擦擦手，把沾了些汁水的毛巾扔到蓝思追的身上，看见他不明所以的表情，深深叹了口气，起身说：“我吃好了。我走了。”

“下次带你吃火锅。”

回头“狠狠”瞪了蓝思追一眼，“国外也吃得到火锅，别小看我！”

 

TBC